第二十一章感觉心里空了一块
然而如今,她只有一个人。
顾辞镜冷笑着钻进车,发动车子时双手还在抖。
“我要去找到你,我一定要。”
顾辞镜说这话时,眼神带着狂热和不安,像自我催眠似的,让人看了都心颤。
又熬了半个月,有个休息日,她偷偷订了机票,决定不打招呼就飞去可西里找人。
把手续办妥,却被院里临时叫回去做抢救,不得不延误。
这场抢救持续了近十个小时,等她处理完已经是第二天清晨。
她脱下手术服时,感觉脚步都虚浮,胃部又隐隐作痛。
可一个念头还是在脑子里反复:“只要我去到那边,总能找到他。”
她咬牙坚持,认为只要见到他,或许一切都有机会重新来过。
最终,她把这个计划埋在心里,等待下一次合适机会。
那种渴望已经压过了她所有顾虑和尊严,她根本不想再想什么家族面子,只想把人挽回。
然而,她没想到,这条路比她想的还要漫长。
可西里在哪,周诩不会告诉她地址,她也只能从一些外部途径查询,无比艰难。
她既要顾及工作,又要想尽办法搞清楚江辞树确切位置,可越查越发现对方信息少之又少。
那种挫败感,把她的神经折磨得几近崩溃,却也同时让她下定更大的决心。
“行,你逃,等我找到你,我要亲自向你道歉。”
顾辞镜双拳紧握,一遍遍压住心中的恼火,坚信只要再努力,就能拿到他的线索。
而在可西里,江辞树继续过着他的缓慢、平静却逐渐升温的重复生活。
江辞树每天画画、练习技术、偶尔跟本地同学交流,还会周末和小姨一起出去看看风景。
“这样就很好。”
他曾经在镜子里对自己说,虽然情感依旧冷淡,但生活里已经不再有令他纠缠的阴霾。
某天,他收到了老画家推荐的邀请,可以去参加市政厅举办的青年画展,算是一次公开展示机会。
没有过多踌躇,决定尽力准备,一来想挑战自己,二来也可能让他更快融入艺术圈。
在老画家的指导下,他选了几幅能代表他技法和想法的作品,主要是场景和人物结合的写实油画。
由于情感冷漠,他在人像里更多是冷静的线条和光影,却意外呈现出别样的力量感。
老画家看后赞许,“这是一种独立的风格,你把人性里的空洞和孤独,画得很透彻。”
他淡淡回应,“谢谢,我还在摸索。”
当一切准备就绪,他把画作运到市政厅布展,这也是他第一次正式公开表明自己是创作者。
临开展前三天,他心里竟有些微微紧张,毕竟是从零开始的洗牌人生。
小姨忙前忙后帮他协调,甚至约了几位记者朋友来做小范围报道。
对此,他没有显出兴奋或抗拒,只是礼貌地表示感谢,然后默默配合。
与此同时,颜辞镜辗转几个渠道,终于消息有了松动。
她好不容易从某位外事机构朋友口中,打听到可西里签证和往来航班的一些信息,但依旧不够具体。
决定先飞过去再说,到那边找华人区或者留学生圈打听。
这计划听起来很盲目,但她已经豁出去了,无论花多少代价都行。
正当她准备正式订机票时,却被院方通知有位重磅患者要做颅内大手术,需要她主持。
这手术一旦接手,半个月内别想离开,她权衡再三,选择医生职责为先,忍痛先把机票推迟。
手术期间,她几乎住在医院,每天只能短暂合眼,脑子却持续紧绷。
可一想到一旦闲下来,又要被那份焦躁吞噬,她也只能强迫自己忙个不停。
“等这场手术结束,我就立刻走。”
顾辞镜对着镜子里憔悴的脸暗暗说,努力为自己打气。
那边,青年画展在市政厅如期举行。
开幕当天,人.流还不少,除了当地市民和旅游者,也有不少艺术爱好者慕名而来。
江辞树的画被安排在一处显眼展墙,几幅作品依次摆放,风格虽灰暗,却让不少观众停留观看。
有人议论,这个新作者很年轻,笔法却沉稳,情感似乎藏得很深。
市政厅还有专业人士在给这些青年画家打分,评选前五名可获得赞助基金。
他不太在意名次,只是安静地站在角落,观察大家的反应。
“这幅画的人物,感觉心里像空了一块。”
有个观众凑近,与同伴交谈着,“但不知为何,看着让人有点想哭。”
他听到这种评价,心里没什么自得,只是微微低头,然后离开那里。
认同或不认同,都无法让他真的快乐,但至少证明他的作品有打动观众的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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